汉桓侯祠 阆中市文化和旅游局供图

四川在线记者 王晋朝

发端于秦岭，汇流入长江。嘉陵江——这条长江流域面积最大的支流在联通南北的同时，也串联起无数的史诗与浪漫——

翠云廊中的古柏与剑门关上的剑痕并存，葭萌关下“挑灯夜战”的传说与阆中城内“桓侯治蜀”的故事共兴……4月17日，嘉陵江旅游风景道采风活动接连造访位于广元市的昭化古城与南充市的阆中古城，在历史的长河与时代的车辙中，找寻属于它们的独特性格和发展脉络。

“张飞”巡城 阆中市文化和旅游局供图

行走嘉陵江风景道，你会发现将昭化与阆中两座古城缀连起来并非偶然而突兀的。

沿江顺游，嘉陵江用两个巨大“几”字湾，造就了两座古城相近的地理骨骼：同样是环山临水，同样是冲积平原，这赋予了两座古城易守难攻的军事属性和物产丰饶的文治基因——是关隘，更是关城；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一方生民所系。

阆中古城 阆中市文化和旅游局供图

从先秦大将司马错入蜀算起，并联的蜀道便将两座古城的呼吸拉至同一频率——昭化古城内，金牛道穿城而过；阆中古城外，拦马墙、饮马槽今犹可见。“一部巴蜀史，半部在蜀道。”缀连而起的蜀道记忆，保存至今的古城架构，让游人或凭吊怀古，或登临赏玩，都能在这两座古城中还原出一段属于嘉陵江，属于古蜀道的独特故事。

嘉陵江畔的“几字”湾  昭化区文化旅游和体育局供图

不过这段故事在相同外也有不同——宛如两座古城不同的文化性格。

“葭萌关头云气恶，远控褒斜连剑阁。”古称葭萌，今为昭化。作为关山锁钥，从如今的地名中，仍能还原出昭化古城“尚武”的性格——牛头山上，先秦大将司马错过七盘关，走剑门关，自此奇袭攻入葭萌；战胜坝前，“猛张飞”大战“锦马超”，挑灯夜战的演绎故事难以道尽后汉三国的峥嵘风流。此外，就连发源于此的川北雷棚评书也是一派金戈铁马，只见说书人折扇似剑，眉目如刀，千古的忠义，万世的风流，伴随着惊堂的拍打震击皆付笑谈中。

昭化古城 昭化区文化旅游和体育局供图

同是兵家必争之地，豁然开阔的嘉陵江水，却赋予了阆中古城别样的“文气”。以葭张飞为引，一文一武，一阴一阳，两座古城见证了同一历史人物的“一体两面”。

步入阆中古城，尚未见到“汉桓侯祠”的屋脊，鼻息已却与这位季汉猛将有了相遇。沿街叫卖的张飞牛肉，让这座千年古城充斥着令人愉悦的烟火气。其实，张飞用大瓮炮制牛肉犒赏三军的故事早已不可考。按照当地居民的说法，“张飞牛肉”实则因为当地特产黄牛，独特的卤制工艺令其外黑内红状若张飞的戏剧脸谱，百姓为纪念他治理阆中的功绩，故以此命名。

能以卤牛肉作为生前功绩的纪念，古往今来张飞可谓“唯一”。但足见这位“桓侯爷”治下之富庶，对民之亲切。这份亲切是可以触摸和感知的——如今的阆中，历史的硝烟早已散去，呈现的是一派怡然安宁。走过喧嚣的闹市，走向幽静典雅的古城，张飞当年驰马绝尘的街道两边，旌旗招展。折进一家小店，古色古香，几位老者饮酒畅谈。汉桓侯祠内，巴西良牧和灵庥舄奕的牌匾讲述着这座古城由乱而治兴替演变。“历史会记住，哪怕是用一块酱牛肉。”

因武而兴，因文而治，不同的城市性格，相近的历史际遇，如今这两座古城又因旅游焕发出新的生机。

在昭化古城街头，一群群研学的少年，凭吊费祎墓，怀古蜀道难，当地正以文旅融合作为经济发展的关键一着。在阆中古城，沿江旅游开发，也为这座早已遐迩闻名的古城注入新的活力。阆中市文化和旅游局相关负责人介绍，依托嘉陵江柔美身段，当地正以“文旅+夜游”不断推进产业融合发展。下一步将参照《嘉陵江旅游风景道（四川段)规划建设方案》做响“安逸走四川·阆苑不夜天”夜游产品。

一江碧水，千载风流。如今，这条联通川渝的“嘉陵江风景道”，正将两座古城引向一个更为兴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