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瓦”,意思“用舀的(方式来称重)”,四川人对此心领神会。
汪启明在活动现场做开题说明。
膝盖唤作“kei膝门儿”向后靠叫“pen”
“方志方言资料的辑录、整理和数字化工程”
以“录音不录字”方式将“残缺”的四川方言收录进方言数据库
前段时间,网络上一张卖枣子的图大火:老板在一堆枣子里摆了一个盆,旁边竖起标牌“过瓦”,意思是“用舀的(方式来称重)”,亲切的四川方言逗乐了本地人。而于5月8日在西南交通大学犀浦校区举行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方志方言资料的辑录、整理和数字化工程’开题报告会”上,项目总负责人、该校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汪启明告诉记者,这个义为“舀”的“wa”音,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写,而这样“有音无字”的四川方言还不少,并将陆续以“录音不录字”的形式,通过该项目整理进方言方志语料库中。
方言之奇
收录那些“有音无字”的川话
“我们通常说的打耳光,四川人会说piang你两耳屎,那piang字怎么写呢,就不知道了。”汪启明说,留存至今的方言分为几种情况,一种就是这样有音无形的。他用一系列与人体有关的方言举例:“比如我们川话描述向后靠,就是pen。形容人的鼻子矮,就是pia鼻子。我们还把膝盖唤作kei膝门儿。”
但也有一些字是能够写出来的,比如称呼习惯斜着眼睛看人的人叫“瞟眼子”,把手肘唤作“倒拐子”。而有些字虽然能读也能写,但字的读音发生了变化,例如我们形容人蹲着,叫“踞(gū)到,而不读jū。”此外,就像北京话带“儿”音,川话也习惯在词语后面加上本地特有的后缀,例如把脚趾称作“脚趾拇儿”,无名指叫做“边指拇儿”。还有一些川话,有自己特有的构成,例如我们把麻雀叫做“麻拐子”,形容人高兴,则用一长串“欢(读做huái)喜拐拐打难蛋”来表现。“不过时代终究是变了,这些老一辈说起来津津乐道的方言,即使是现在本地的年轻人也并非都知晓。”汪启明的语气有些遗憾。
方言的构成如此杂碎零散,在此次的项目中如何辑录整理?汪启明解释,上述看起来有音无字的方言并非真的无字,“我们如果采用古代汉语的‘考本字’法加以考证,肯定能找到这些字。”但由于这样工作量太大,找到了字也可能不是那个读音,因此团队将采用“录音不录字”的方法记录这类“残缺”的方言,在录音的基础上释义,并列举不同语境的不同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