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川在线记者 秦勇
现在自贡大安区大山铺通往沙湾的3路公交车,从大山铺出发,第二站的站名叫“一碗水”。
古时有一天,东大路上走来一个姓严的盐担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相貌俊武。正值伏天晌午,天气炎热,他行到大山铺镇境内一个山湾处,支持不住,在一棵大黄桷树下晕倒。
正巧黄桷树下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宝贝女儿叫翠翠,乖巧可爱,在黄桷树下玩耍,见突然晕倒一个小哥哥,急忙叫来父亲救他,不一会儿,严小哥醒了过来,知道是父女俩救了自己,心中十分感激。
此后,严小哥每逢挑盐,路过山湾,总要到黄桷树下歇脚。而翠翠也会陪他说会话,并为他准备一碗水去暑解渴。
一来二去,天长日久,两人渐生爱意,于是约定,三日后,严小哥上门提亲。
可三日后,翠翠在黄桷树下痴等,但严小哥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再也没来过。
原来,翠翠家屋后,隔着一个竹林,住着王员外一家人。王员外有个小儿子王习一,成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从小就喜欢翠翠,以为自己家里条件好,长大后定能把翠翠娶到手,但听盐担子说三日后要上门提亲,王习一计上心来。
古时候盐担子贩盐,要向官府上缴盐票税。而盐票作为是否上税的唯一凭证需要随身携带。一般盐担子上路之后,到了关口,还要按规定排队验卡,查验是否购得盐票,方能顺利通关,否则被四处散步的税警挡查,当作走私逃税盐,不仅会丢掉老本,还会性命攸关。
王习一化装成叫花子,偷偷跟在严小哥后面,趁他晌午休息打盹儿时,偷走他的盐票,并报告给税警。于是严小哥被官府抓了去,下了大狱,后被打发到长山盐矿服苦役。
可怜了翠翠,不明就里,她天天盼,日日等,流干了眼泪,哭瞎了眼睛,不久后生了场大病,去世。她死后第二天,王习一也突然发了疯。
翠翠死后,黄桷树下,她经常坐的地方,泪水滴过的草丛中,渐渐地浸润出一股泉水出来。泉水顺着石头缝往下滴,滴在青石板上,时间长了,竟然在石板上凿出一个水凼,宛如碗形,终年盛满泉水一碗而不涸,就像当年她为严郎备下的一碗清水的模样。
以后往来的盐担子们也常常在这黄桷树下歇息,在石碗里取水解渴,可无论怎么喝,那石凼的水都是满的,一点儿也没有减少。久而久之,村民都把这个山湾改叫“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