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中国新诗的红色基因 李怡刘福春对谈“新诗为什么这样红”

2021-06-28 22:49:15来源:四川在线编辑:何勇

张诗萌 四川在线记者 肖姗姗 成博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山是故意的雄伟,水是故意的涟漪”,红色诗歌曾是一代人成长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红色”则构成了我们文学史、诗歌史的内在血液。

6月28日,“新诗为什么这样红”——百年新诗红色文献小型研讨会在四川大学江安校区举行。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院长李怡与该院教授、四川大学“刘福春中国新诗文献馆”馆长刘福春围绕百年来的新诗发展,以及其中的“红色”脉络,各抒己见,从“诗言志”的角度剖析了“红色”作为百年来文人,尤其是诗人创作核心命题的时代特征。

刘福春

人间情怀与主义信仰

红色诗歌具有强烈的当代价值

李怡和刘福春通过回忆各自早年阅读、学习叶挺的《囚歌》的经历,表示红色诗歌文献事实上是一代人童年记忆的一部分,诗歌作为文学教育的一部分,往往最先进入人们的认知和学习经验中。而对于中国现当代文学而言,红色诗歌的发展几乎与五四新文化运动有着相同的缘起,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几乎同时,“1918年1月,《新青年》推出的九首新诗,可以视作中国新诗的诞生。同样在1918年1月,李大钊担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他本身也是早期白话新诗最积极的创作者之一,更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创始人。李大钊的诗歌创作使中国文化中的红色文化和基因有了生长基础。”

李怡表示,诸如李大钊、陈独秀、郭沫若等创造社诗人、冯雪峰等湖畔派诗人等等,这些为中国新诗发展贡献心力的中国青年,后来大多成为了红色革命家,他们的积极介入和贡献使得中国新诗能够健康成长、蓬勃发展。“当时参与诗歌创作的都是一些进步青年,其中很多成为中国共产党早期重要领导人。”

刘福春同样认为,革命者的诗歌实践赋予了中国新诗以广泛的成长空间和可能性。他以著名的左联五烈士举例,其中的四人都曾进行过诗歌实践,且在中国诗坛留下了重要的作品。“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细节值得大家注意,在中国共产党于1921年成立后仅一年,湖畔派诗人们就创作出一首歌颂中国共产党的诗歌,”刘福春认为,这个细节更进一步说明了中国新诗具有红色基因。

关于革命者诗歌的内容,刘福春以殷夫的《别了哥哥》举例,认为革命者的人间情怀与主义信仰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并存与博弈,从而赋予诗歌以复杂性,也使得百年之后回看他们的作品,依旧能发现其当代价值。“特殊的时代才有特殊选题,例如陈辉的诗作,吸引我们的是他浓厚的情感,诗人与军人这两种身份非常自然地融合在他身上。这向我们证明,真正的战士不一定需要牺牲个人的情感,反而是情感的复杂性支撑起了人性的光辉。”

对此,李怡结合他对七月派作家的研究表示,他们的创作主题大量延续了五四时期的忧国忧民、文化反思,“我们在今天来重读这些红色诗歌,有很多内容都可以被重新认识。”

李怡

艺术性与批判性

革命信仰帮助我们换种眼光看世界

今天,面对大量的经典红色作品,尤其是红色诗歌,读者应该如何去感知其价值?

李怡认为,“没有对现实明确的批判性,就无法称其为红色诗歌。这些革命者们注入在是诗歌中的思想性与艺术性,是我们重读红色诗歌所能获取的核心馈赠。”他以殷夫的山水诗举例,认为其“山是故意的雄伟,水是故意的涟漪”可以视作完成了对山水诗歌史的一次突破,“中国从诗经开始就将山水依恋植入基因,却也留下了难以突破的创作方式和模式。而革命的信仰帮助我们换了一种眼光看世界,崇高的理想指引着我们重新去审思世界。”

红色、革命的底色是理想主义,这是重读红色诗歌应当用心去捕捉的重要内涵。李怡表示,“真正有价值的诗歌创作都源于个体对自我的认知、对社会的认知,能够构成个体、民族,乃至国家的成长部分。一代人和社会需要汲取力量,红色诗歌和红色文献恰好能够给予我们这种力量。”

活动主办方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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