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刚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正式提出标志着我们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规律的认识达到了新高度，表明我们党的历史自信、文化自信达到了新高度，并在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展现出了强大伟力，为做好新时代新征程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提供了强大思想武器和科学行动指南。今天，深入探究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形成进路，系统阐述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基本内涵，深刻把握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时代特质，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01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形成进路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形成有着清晰的形成进路，既源于习近平总书记长期以来关于文化的深入思考，也源自习近平总书记从地方到中央数十年关于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经验总结。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形成最早可以追溯到习近平总书记的七年知青岁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现在所形成的很多基本的观念，形成的很多基本的特点，也是在延安形成的。”早在梁家河插队时期，习近平就高度重视文化对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不断加强自身的读书积累，通过广泛、深入的阅读为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形成进行理论储备，并且身兼数职，白天宣讲文件、带头抓生产，晚上在夜校教书，立志让当地父老乡亲能够读书识字，以实际行动践行文化育人。
党的十二大上提出的“努力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为当时刚刚赴任正定的习近平思考如何促进当地文化建设提供了致思方向与明确目标。习近平将精神文明建设与意识形态工作作为当时的两个重要着力点。具体来看，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方面，习近平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共同视为社会主义事业的组成部分，针对当时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过程中存在的若干问题，提出了克服精神文明建设是“软任务”的错误思想，社会主义的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是社会主义不可分割的两部分，都是硬任务等重要观点。此外，习近平还在工作部署上紧抓领导班子建设，认为“搞好精神文明建设，是一场硬仗，没有决心不行，手软了不行，婆婆妈妈的也不行，要有硬硬邦邦的好班子。”在意识形态工作方面，习近平选择领导干部作为开展意识形态工作的切入点，针对当时部分同志中间对共产主义信念出现动摇、被资产阶级思想所侵蚀、腐化的情况进行了批评整顿，做出了针对“渺茫论”，进行坚定共产主义信念、振奋革命精神教育；针对一些人对现行政策不理解的问题，进行政策教育；针对一些人缺乏共产主义精神、共产主义道德、共产主义纪律、共产主义风格的问题进行“三热爱”教育。
后赴东南，习近平关于文化方面的思考更为深邃、更为全面，提出了许多创新性观点。在福建宁德，习近平将处理好思想文化问题作为促进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认为需要在对意识形态工作和文化产品有着充分了解和充足自信的基础上，学习“王婆卖瓜”的精神，主动出击突破层层“围剿”，巩固好意识形态阵地，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深入把握好经济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发展之间的内在关系。在浙江工作时期，习近平对文化建设进行了更为深入、透彻、全面的思考，不仅提出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应当坚持文化产品的意识形态属性与产业属性的一致，占领市场与占领阵地的一致，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一致，文化产品的先进性与实现人民群众的文化利益的一致的“四个一致”，也提出了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优势，创作和生产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以及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文化产品，去占领市场，赢得群众的重要观点，这些论断极大推动了区域文化发展。数十年的地方工作经历为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形成提供了丰沛土壤，同时也构成了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质素。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始终把文化建设放在治国理政的突出地位，从全局性、战略性的高度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为相关工作的系统展开指明了基本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就宣传思想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文艺工作、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新闻舆论工作、哲学社会科学工作、思想政治工作等作出系统部署，为新时代新征程文化建设进行整体规划。习近平总书记先后提出了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文化自信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并称“四个自信”，建设文化强国，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两个结合”以及明确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等新提法、新概念，这些重要理念构成引领新时代新征程文化建设的内在要求和关键纽结。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发展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等概念的时代内涵，坚持守正创新，锚定时代方位，一以贯之推行下去。此外，习近平总书记还格外关注文化传承发展，积极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积极推进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体系化建设与融合发展，不断增强中华文明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02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基本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在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所作出的重要指示中提出的着力加强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着力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着力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着力提升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着力赓续中华文脉、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着力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繁荣发展，着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促进文明交流互鉴这“七个着力”，不仅是新时代新征程推进文化建设的主要向度，而且也是习近平文化思想基本内涵的高度凝练和概括。习近平文化思想内涵丰富，主要包括文化价值观、文化发展观、文化育人观三个部分。
文化价值观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基础部分。文化价值的发掘与传承，彰显和认同始终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建设方面强调的重点。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旨在进一步发掘其蕴含的重要价值，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把文化价值传承好，为赓续中华文脉、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贡献力量。坚持文化自信也是文化价值的重要体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只有坚持高度的文化自信才能以正确的态度积极审视世界文化的交流、交融、交锋，明确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意义与方向，真正做到海纳百川、博采众长，彰显中华文化的特有价值，找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立足之处和战略基点。意识形态作为文化的主要存在形态，是文化价值的逻辑延伸。意识形态关乎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必须予以高度重视。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转换在给意识形态工作带来挑战的同时也为具体工作的开展提供了新思路。习近平总书记对意识形态工作作出一系列指示，要求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把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的基本职责，始终坚持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的基本原则，找准工作切入点和着力点，做到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把看似属于“软任务”和“虚功”的意识形态工作“硬起来抓”并落在“实处”，唯有循此方能更好地发挥意识形态对人民群众思想的凝聚与引领作用。
文化发展观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点内容。回顾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重要论述可以发现，做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是促进文化发展的重要前提。坚持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是推动文化发展的本质规定，坚持党管宣传、党管意识形态，把“讲政治”放在新闻舆论工作的第一位，多措并举切实提升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是促进文化发展的基本原则，关注互联网这一“最大变量”和“舆论斗争的主战场”是营造良好的文化发展环境的重要要求，打造一支具有过硬政治素质、高超工作能力，具备创新思维，踏实肯干的高质量宣传思想文化工作队伍建设则是推动文化发展的现实途径，这些重要指示或要求共同构成了文化发展观的主要内容。此外，理解文化发展观还需要着眼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发展是互相支撑、相辅相成的。进一步说，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发展需要把握好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之间的关系，搞清楚二者之间的优先级，把社会效益摆在首位，不断提升公共服务水平，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还要把握好意识形态属性和产业属性之间的关系，广大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文艺工作者、文化产业从业者要秉持为人民做学问的理想，人民文艺为人民，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等基本理念，做出经得起实践、人民和历史检验的学术研究成果，积极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优质、丰富的精神食粮，不断产出高质量、受欢迎的文化产品。
文化育人观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应有之义。教育与教化是文化的重要功能，任何个体的生存与发展都离不开文化的涵化，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逐渐从“自然人”变成“社会人”。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先后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等会议上提出更加注重以文化人以文育人，不断提高学生思想水平、政治觉悟、道德品质、文化素养,让学生成为德才兼备、全面发展的人才，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引导学生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等要求。此外，文化育人观不仅强调文化育人，而且还包括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引领青年一代正确认识文化、传承文化、发展文化等主要内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核，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则是文化育人的本质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明确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意义，把核心价值观看作文化软实力的灵魂和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重点，是决定文化性质和方向最深层次的要素，主张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把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贯穿于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成为凝聚民心、汇聚民力的强大力量。文化的发展与传承不是一蹴而就，终究要靠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现在，这个接力棒已经传到了新一代的青年手中。青年强，则国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代中国青年生逢其时，施展才干的舞台无比广阔，实现梦想的前景无比光明。”青年应当也必须勇肩文化传承与创新之责任使命，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导谱写中华文化新篇章。
03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时代特质
任何思想的形成都有一定的时代背景，同时也是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具有独特的时代特质。习近平文化思想具有人民立场、政治底色，宏微结合、体用贯通，民族特性、世界眼光共三个方面的时代特质，这是我们深入理解和系统把握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抓手。
习近平文化思想坚守人民立场、政治底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是一个抽象的、玄奥的概念，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止步于思想环节，而要体现在经济社会发展各个环节。要坚持人民主体地位，顺应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断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以人民为中心是坚持人民立场的价值要求，也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根本原则，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的内在支撑。无论是文艺工作、新闻舆论工作还是哲学社会科学工作，习近平总书记都在各类场合提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无论是文化的传承还是发展归根结底都要明确广大人民群众关于精神文明方面的内在需要，都要为了以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为最终目标。一句话，人心向背是决定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前途命运的根本因素。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党的十八大以来，新时代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之所以能够取得历史性成就，意识形态领域形势之所以能够发生全局性、根本性转变，靠的就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文化建设所作出的系统谋划和整体部署。坚持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鲜明政治底色，也是我们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繁荣发展的最大底气。可以说，没有党的领导，我国的文化发展不仅会迷失方向，更会丢掉主心骨。换句话说，只有坚持党的领导，遵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规律，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才能更有信心、更具底气、行稳致远。
习近平文化思想坚持宏微结合、体用贯通。习近平文化思想是一个不断展开的、开放式的思想体系，必将随着实践深入不断丰富发展。习近平文化思想既在对实际工作经验总结、规律把握的过程中进行理论建构和理论创新，又从理论的高度指导文化建设。习近平文化思想既是认识论，也是方法论，以宏微结合、体用贯通的基本原则贯穿于思想形成的全过程。习近平文化思想宏微结合、见微知著，不但从宏观层面对文化发展进行统筹规划，在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深刻阐明为什么要发展文化、发展什么样的文化、如何发展文化等重大战略问题，同时也包括具体层面的“把脉问诊”，提出了今后一段时间内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主要任务，涵盖了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的各个方面。习近平文化思想明体达用、体用贯通，向内探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文化自信、文化传承发展等重要概念的认识规律及时代意义，向外坚持问题导向和时代指向，对当前我国文化建设过程中存在的相关问题做出全面、系统、深刻回应，力求从根本上解决影响、干扰、制约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种种因素，以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为奋斗目标，以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为重要使命，遵循时代发展规律和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规律，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持续且深厚的精神力量。
习近平文化思想彰显民族特性、世界眼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家之魂，文以化之，文以铸之。我们要立足中国，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不断提高人民思想觉悟、道德水平、文明素养。”文化的生命力在于传承，动力在于发展，活力在于交流。习近平总书记致力于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积极寻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之间的有机结合，在文化发展中坚持文化主体性，不断从中华文脉中汲取精神滋养，彰显中华文化的民族特性，创造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此外，任何一种文明的形成与发展都离不开文化的交流互鉴。需要找准时代方位，结合发展需要，保持文化自觉，坚定文化自信，以文化作为载体向世界传播新时代中国声音，讲好新时代中国故事，展现我国独特的文化魅力，切实提升中华文化的传播力、影响力，始终对多元、多样的世界文化敞开胸怀、兼容并蓄，积极融入到世界文化交流之中，为世界文化发展贡献中国力量、中国经验，在展现中国文化新气象、新风貌的同时，让中华文明同世界各国人民创造的多彩文明一道引领全人类发展。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思想政治工作研究院院长，教授。本文系教育部2022年度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研究专项重大课题攻关项目“高校思政课的公众形象塑造研究”（课题编号：22JDSZKZ07）阶段性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