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言自语”对抗人世浮华 梁平新诗集《一蓑烟雨》出版上架

2024-03-21 21:54:46来源:四川在线编辑:牛霄

四川在线记者 肖姗姗  受访者供图

“腾出很多时间自言自语,自言自语是我写作和阅读保持的状态,一以贯之。”当一个诗人自言自语时,他可能并不只是在自言自语,比如梁平。

梁平

3月,诗人梁平新诗集《一蓑烟雨》由四川文艺出版社正式推出。这部诗集收录了梁平近年来的百余首现代诗歌,其中包括《水经新注:嘉陵江》和《蜀道辞》两个小长诗,而这些,正是梁平“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的自言自语。

梁平是重庆人,后又在成都工作生活。对重庆和成都的深刻感受,让他写下了很多关于两地的诗作。《一蓑烟雨》的编选,以嘉陵江和蜀道为发端和收尾,就有着关于重庆和成都二重奏的深刻意味。既有对历史深邃的思考与追问,也有对当代风雨人生的感悟。所录诗篇行云流水,气势磅礴,其广阔的视野、深沉的情感以及生动细微的感受力值得称叹。

梁平坦言,他的写作和阅读常年保持“自言自语”的状态,而这些诗都是他深居简出,谢绝交际对话之后的“自言自语”。“以自己之眼观物,以自己之舌言情。”王国维说纳兰性德的这两句话,深得梁平心意,并且伴其左右。“久而久之,我的自言自语,给自己的写作划出一道清晰的线条——我,我的家;我与身边的人和物事,我的家与人世间我们的家指认的胎记与血脉。这个线条渐渐丰满,渐渐长成有血肉、有呼吸的根,根须无边界延伸至我蹚过的时间之河,以及还未抵达的未来之境。有根的自言自语有生命,有水土的滋养,可以开出有籍贯、有名有姓的花朵。而这些花朵,不在大富大贵的花名册上,大多散落在篱笆之外的野地,野生的明媚,野生的性情,野生的趣味,只需一场细雨,一米阳光就够了。”

《水经新注:嘉陵江》和《蜀道辞》的写作过程,是梁平的一次寻根之旅。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梳理自己的“根”,这个“根”,是作为个体的写作者生理和心理层面上,影响生命轨迹、完成生命塑型的根。“比如蜀地不仅仅是我半生或者大半生生命的栖息地,更是我大到对人类和世界的认知、我的所思所想成型的原乡,也是我肉身的七情六欲和嬉笑怒骂的集散地。”梁平表示,《水经新注·嘉陵江》和《蜀道辞》,都是这个根上结的果。“因为这个根的梳理,我所希望看的是,我的写作能够结结实实,拒绝那些天马行空的书写。这其实是多么艰难地选择和挑战。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与生俱来有一种隔阂、甚至是敌意。这个有根的写作,让我有了明确的写作路径,那就是努力消减这样的隔阂和敌意,与人、与自然、与社会的不平衡达成最大尺度的和解。”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蓑烟雨》中,梁平有意地向古典诗词致敬。在他看来,古代诗人的诗词用“典”,“典”就是历史的承载和想象,短短的四言八句就有了辽阔和深邃,就有了厚重。现代诗歌与历史发生关系,一个事实摆在那里,总是很难找到关联历史、进入历史的路径,要么关联不搭,要么进入了出不来。所以,他费尽心力地去探索如何在对个人经验的关注和表现中,实现诗歌话语与历史文脉的融汇,让诗歌不再飘忽如云,“《蜀道辞》几百行几乎用了我整整一年时间。古蜀道,一条比意大利古罗马大道更久远的世界交通遗址,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无所不及,从实地考察到案头资料消化,节点的取舍,构架的设计,人物的勾勒,语言的调试,应该是完成了自己的又一次重要的实验。”

梁平认为,诗歌书写现实,与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的关联从来没有间歇和断裂。他警惕那些对身边变化置若罔闻,或者深陷于自己搭建的语言迷宫而不能自拔的写作。他直言:“我们现在现实书写新时代,要以我们对民族、对人民的真情实感,真真切切地触摸这块土地的呼吸和人民的心跳,让我们的写作与我们的时代发生关系,留下擦痕,为我们的时代打上经得起拷问和检验的诚信的烙印。”正如王国维所言,“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

近日,《一蓑烟雨》将全国陆续上架,为当代诗歌界注入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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