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30年的亲人 我们真的是姐弟吗?

2016-05-30 07:24:53来源:华西都市报编辑:王了李天宇

B 姐寻弟

父母离异弟被爸抱走后失踪

周菊芳的背包里,揣着一张过塑的寻人启事,照片上是年迈的老母,下面写着弟弟的名字和失踪日期:周继银,1981年8月5日。

周菊芳的老家在资中太平区一个山村里,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7岁那年,父母离异,母亲搬出了家,父亲长期在外,十几天才拿点粮食回来。她时常自己搭起灶头生火做饭,挖田里的红苕和弟弟一起吃。冬天山里下起鹅毛大雪,姐弟俩经常挨饿受冻。母亲不忍,偷偷将两人接走。

后来,母亲改嫁至安岳县一户人家,1年后生了妹妹。此时,父亲找上门来,用身上仅有的呢子大衣作抵,将姐弟俩接走,“我和弟弟拽着妈妈不肯走,妈妈舍不得,偷偷把呢子大衣退给了父亲,赎回了我。弟弟跟父亲回了老家。”周菊芳说,这一别就是30多年。

虽然老家离安岳只有几十公里路,但父亲和弟弟一去如同石沉大海。十多年来,只听到过关于弟弟失踪的只言片语,“听爸爸对别人说,弟弟丢到朋友家里。后来,朋友家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早就找不到人了。”寻找弟弟成了母亲的心病

分散后不久,母亲得了脑膜炎,但梦里时常喊着“二娃子”(弟弟昵称),平日一说起弟弟便黯然泪下。“一定要找到你弟弟”,母亲将此生最大的心愿托付于她,但儿时残缺的记忆根本无法拼凑出弟弟的详细信息。

19岁,周菊芳来到成都打工。这期间,只要趁人不在,母亲就会溜出家去找弟弟,几天几夜在外流浪,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风餐露宿,甚至捡垃圾吃。有一次,舅舅打来电话,说母亲离家好几天了。她赶回家,拿着母亲的照片,沿着铁轨线,挨家挨户寻找,从简阳、资阳到内江,寻找了足足十多天,终于在一户人家找到了她。“我不愿看见母亲每天以泪洗面,但自愧有心无力……”周菊芳说。

C 弟寻姐

被卖三次 靠火车上捡酒瓶长大

黝黑面庞,一脸胡渣,破旧的帽子下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杨海军说,这段时间他几乎没合过眼,心情难以平静。

他依稀记得,小时,因为贪玩上了一辆车,下车后已是天黑,一男一女将他带上了火车“找妈妈”,后来就到了安徽蚌埠。一年之内,他被转送了三次人家。每一次他都会跑,但被追回来后他都会遭遇一顿暴打。一个下雪天,他挨打后被绑在外面冻了一夜。那家人一怒之下扔下一句话:“找家就去四川找!”

杨海军被逐出家门,成了流浪的孩子。白天靠在火车上捡酒瓶换馍吃,晚上就窝在公园的长凳上睡觉。长大后,他四处打工,当过帮厨,做过包装工,给人放过牛,还在新疆摘过棉花。扒火车回川 寻找“蘸辣椒的豆腐”

寻家是杨海军一生的愿望。在他关于家的记忆里,那是一间坐落在三面环山的农房,一口装满井水的石缸,邻居曾被牛顶瞎眼睛。还有,最爱吃的是蘸辣椒的豆腐。

“家附近,有个带‘阳’字的城市。”12岁时,他便扒火车到了四川绵阳,下车后满大街瞎找,钱花光了,又有回安徽。后来,他每次打工凑够几十元钱,就坐火车到广东、福建、新疆、上海、南京、厦门、云南寻找线索,但很快都被他排除,“那里根本没有蘸辣椒的豆腐,吃穿更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杨海军说,小时候养父母家没有给他上过户口,30年来,他一直没有户口本、身份证,外出只能扒火车,找不到正式工作。2008年,杨海军带着女朋友到江油定居,在乡下租房,靠走乡串村卖些二手衣服为生,月收入仅为1000多元,但他并未停止寻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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