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昭觉县庆恒乡了解妇联工作
二度重返 热泪盈眶
唯有真实写作才对得起真实
著名作家阿来曾说:“形式主义让作家无法真正进入脱贫攻坚的现场。”这话,罗伟章很认同,所以他先后两次进入昭觉,一次公开,一次“悄悄”。“第二次去的时候,我没通知任何人,目的就是静静地反刍那些声音,并尽量去与事实靠近。”而以这样的方式进入现场,罗伟章收获的,是巨大的震动和无尽的感动,这也令他最终放弃了他写了20年,最擅长的小说,而选择了用非虚构来“叙事”凉山。
在昭觉,罗伟章觉得自己的泪腺特别发达。有一次,他采访昭觉民族中学校长勒勒曲尔,听对方谈昭觉的教育。罗伟章将那段话一字不落地写了下来,“有些娃儿也跟外头学,说减负,都落后成这样了,还减啥子负?他们6点钟就起来,确实苦哇。我在民族中学当校长的时候,每天比老师和学生要起得早,头天睡得再晚也要比他们起得早。我站在一个地方,他们能看到我的背影,不敢迟到,心里也安。一想到学校这五千多学生里头总要出些人才,我就在那里高兴。有时候哭,也不晓得是不是高兴地哭。”罗伟章当时很震惊,他说,绝大多数城里人,甚至不需要城里人,条件相对较好的地区的人,听了这段话也会指出那种做法的错误。“但我想,如果你也被闷在水里,可能会换一种眼光。为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四川凉山昭觉人的决心、苦斗和重塑民族风貌的努力,令人动容。
让罗伟章落泪的人和事,太多了。塘且乡呷姑洛姐村第一书记戴自弦,为督促村民养成好习惯,久久为功,移风易俗,坚持不住乡上,也不住村委会,就住到村民当中,村里没多余的房子,就住牛圈,一住就是两年半,目的就是为了开放自己的生活,让村民看自己怎样做饭,怎样收拾屋子,怎样安排时间,从细节上去感染他们;乡党委书记克惹伍沙下乡时脚摔成骨裂,没空去医院输液。医生来电话催,但工作太紧,他实在走不开,弄得他反过来给医生道歉……
见到这些,听到这些,罗伟章无不热泪盈眶,但他说,感动是廉价的,所以他要写出《凉山叙事》,“我想,我的责任,就是为那些挥洒汗水、忍受孤独甚至献出生命的人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