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在线记者 余如波 文/图

“我主要研究母猪繁育，跟今天的研讨会好像没关系，但其实关系密切。”9月22日上午，以“农业转型与绿色发展”为主题的2021年中国农民丰收节乡村绿色发展研讨会在广汉举行，四川农业大学校长吴德的“开场白”引起现场听众好奇：让母猪多生几头猪崽，和乡村绿色发展到底有啥关系？

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在此背景下，研讨乡村绿色发展有何意义？该怎么做？与会专家学者展开了深入探讨。

是什么？

从主要依靠资源消耗，到多目标协同发展

“今天是‘世界无车日’，鼓励绿色低碳出行，我们在这里谈论乡村绿色发展，可以说时机合适、主题合适。”会上，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吴文斌开宗明义：乡村绿色发展不应是冷门话题。

实际上，如其所愿，这一话题正越来越“热”。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将推进农业绿色发展作为单独一点进行了阐述说明，并提出16项总体要求。“主要原因，在于我国农业发展主要依靠资源消耗的粗放经营方式没有根本改变，农业面源污染和生态退化的趋势尚未有效遏制。”中国农业绿色发展研究会理事长余欣荣提醒道。

吴德就此提供了一组数据。在我国养殖业中，动物摄入的粮食、饲料，只有15%到20%转化成产品，其余以粪便、尿液等形式进入环境，造成大量污染。“据不完全统计，我国每年产生约38亿吨畜禽粪污，利用率不到10%。”

面对这样的局面，乡村绿色发展可以提供怎样的新思路？“以粮食为例，传统农业主要关注提高产量。”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张福锁说，面向乡村绿色发展的现代农业，不仅要聚焦粮食安全，更要“多目标协同发展”。

“具体而言，绿色发展面向产前、产中、产后的农业全产业链，优化资源投入与产量的关系。”张福锁画了一张函数关系图，以资源投入为横轴、产量为纵轴，提出了“三步走”策略：“第一步，在保证产量或小幅度增产的前提下，节肥、节约饲料20%以上。最终，达到增产30%、减排增效50%，同时实现品质大幅度提升。”

怎么做？

抓住关键变量，全域化系统化配齐行业标准

此次研讨会透露，近年来，四川乡村绿色发展已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例如，化肥、农药使用量连续5年保持零增长，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率、秸秆综合利用率、农膜回收率分别达到75%、91%、80%。不过，在与会专家学者看来，乡村绿色发展的广度、深度都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

“比如，在养殖业中，绿色生态养殖其实是一个古老的概念，下一步可以探索智能种养＋循环农业模式。”对于其中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环节，吴德提出了“三化”：源头减量化、过程无害化、末端资源化。

引起与会人员热议的母猪繁育，吴德便认为与源头“减量”息息相关。2017年起，四川农业大学主持了一项关于生猪养殖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开展相关研究。

“对于生猪绿色生态养殖，母猪繁育既是源头也是关键。”吴德算了一笔账，母猪繁殖力每胎提高3头以上，我国每年就可以少饲喂912万头母猪，粪污排放量减少4000万吨。“母猪种质资源、母猪繁殖生理特点、母猪营养需求规律这些看起来跟乡村绿色发展无关的课题，就尤为重要了。”

针对产前、产中、产后各环节，专家学者还提醒注意“标准化”的重要作用。“我国是农产品标准生产小国，与农产品国际贸易大国地位严重不相适应。现有标准更多从农产品安全角度进行规范，没有对农产品质量全过程进行控制。”余欣荣说，农业绿色标准建设必须全域化、系统化，全面推进安全、质量、服务、支撑四个维度的标准，覆盖农产品从农田到餐桌的全生命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