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峁玉璋，陕西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四川在线记者 吴晓铃 边钰 吴梦琳

在石峁遗址，我们除了震撼于这座城址的气势恢宏，更惊讶于石峁城墙上的雕刻、出土的玉璋等文物，在三星堆能找到很多相似的“同款”。共同的礼仪、共同的对神的认知、相似的精神信仰，再次以事实证明中华文明既多元、又一体的内涵与特质。

三星堆玉璋，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石峁古城中，有一个重要的习俗——藏玉于墙。当年的石峁人在修建城墙的时候，把扁平的玉戈、玉刀等可以辟邪的玉器插到墙体中。有意思的是，三星堆青关山一号建筑基址的红烧土墙体和夯土基础中，也发现了把象牙和玉石器埋在墙体中的行为。对此，邵晶认为，虽然两个地方在城墙中放的玉器种类略有差异，但表达的应该是同一种美好的寓意——祈求城墙或建筑永固。事实上，在藏玉于墙之外，石峁还在城墙底下发现有祭祀用的人头、墙体上刻有人面，邵晶认为，“这‘三位一体’的行为，均是石峁人辟邪祈福之用。”

三星堆青铜兽面

不仅如此，石峁遗址城墙上雕刻的神面，和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兽面，也有着相似的“大眼咧嘴”的表达。三星堆出土的玉璋和石峁的玉璋也非常相像；三星堆祭祀坑中发现了大量眼形器，石峁城墙上同样发现有菱形符号，二者异曲同工……

石峁遗址城墙上的石眼，由新华社记者冯国摄影

石峁和三星堆远隔千里，为何会有种种相似的文化表达？

三星堆遗址考古工作站站长雷雨研究员认为，石峁遗址的年代下限是公元前1800年，这个年代大概对应三星堆文化的上限，存在一定时间上的重合，因此文化之间产生交流非常正常，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传播线路而已。

三星堆青铜眼

在邵晶看来，这种相似之处同样具有深刻意义。“尽管三星堆、良渚、石家河、石峁都是独具特色的区域文明，但它们并非没有任何关系。相反，这些神人面或者兽面的相似，说明它们对神的认知一致，都认可这种头戴羽冠、阔嘴呲牙的形象才具有神的能力。石峁城墙上的菱形器，可能代表的也是眼睛。三星堆发现了大量的眼形器，说明两地也有共同的精神信仰。中华文明既多元又一体，这就是鲜活的例证。”

石峁城墙上的石雕神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