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钰

9月15日，第十三届中国艺术节落下帷幕，大型原创川剧《草鞋县令》荣获第十七届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文华大奖。

《草鞋县令》具有诸多创新，无论是将现代音乐元素融入川剧，还是用现代方式讲述地域故事，都打破了不少网友对川剧的刻板印象，引发关注。

其实，近些年来，戏剧戏曲“出圈”的文化审美效应愈发强烈，正不断尝试突破固有的呈现方式，满足观众对传统文化多样化、差异化的需求。9月初，文化综艺节目《最美中国戏》第二季惊艳回归，带领观众“穿越”在“剧场与园林”中，探寻中国戏曲之美。9月10日，2022江苏中秋戏曲晚会上，“戏曲版三星堆奇妙夜的故事”——《叱咤星河》精彩亮相，奇妙混搭引发网友关注。在四川，戏剧戏曲新风景也跃入更多人的视野，今年7月，四川广播电视台就推出《中国有川剧》，以综艺形式展现川剧之韵，让川剧焕发青春。

这些鲜活的案例，通过“戏曲+”跨界模式，将传统和现代结合混搭，拓展了戏剧戏曲的表达边界，让冷门戏曲逐渐热起来。不过，“破圈”同时，争议和担忧也随之而来。有学者指出，这种发展模式似乎也弱化了传统戏剧戏曲的一些特点，使得当前的戏曲戏剧不够“戏剧”，或者不够“戏曲”，老汤少了，原汁原味不够浓。

实际上，对于当下不少年轻人而言，他们对传统戏曲戏剧已经较为陌生，其中的唱腔、唱段欣赏，难以引起共鸣，“听不懂、看不明”成为欣赏戏剧戏曲路上的一道坎。这种情势下，通过做加法，让传统戏剧戏曲和新业态结合，营造新欣赏场景，就显得尤为重要。这种方式可重建戏剧戏曲与日常生活的关联，让原本遥远的文化得以被看见、被亲近。比如，过去几年，靠国风屡屡破圈的河南卫视，曾在“七夕奇妙游”中，用昆曲《牡丹亭》、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豫剧《白蛇传》的经典唱词，融合水袖舞等戏曲绝活，让不少网友直呼“戏曲DNA动了”。跨次元网剧《戏隐江湖》以国漫为主体架构，融合京剧文化与动画形式，把唱念做打与摇滚、说唱等流行艺术元素糅合起来，引发追捧。正是这些看似非常规、非原汁原味的表达，贴合了当下大众审美需求，把戏曲从边缘重新拉回大众审美视野，培育观众的戏剧戏曲审美情趣，使他们能够与剧中人物共鸣，从而主动探索戏剧之美。

戏剧戏曲要传承发展，肯定不能一成不变。无论是戏剧还是戏曲，或许都需要通过创新创造在剧作和题材上，不断拓展新的素材样式，融入时代的内容、符合当代的审美。即便是传统题材，也不妨以现代的创作理念和视角，与时俱进，做好传承、传播。从这个角度来讲，戏剧戏曲“破圈”，不妨先从被看见开始，对戏剧戏曲的发展多一点辩证的态度，以开放心态来品尝在时代进程中，戏剧戏曲“原汁原味”的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