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凹

二十四伎乐

二十四中
二十二用山中植物和地下矿石跳舞
二用自己的肢体、霓裳和气象
发出天籁之音

其舞，这人间最好看的风物
能让盲人开眼
其音，这世上最美妙的遇见
可使听力障碍者
听见一缕唐风中的千壑万水

在一个错位的地方
二十四用错位的宫廷合奏
用东西南三方位
对位北——让北，找不着北

笙、箫、笛、鼓
弹、击、拍、吹
一天二十四小时
每一小时都住着一位伎
每一小时都飞翔着一万种伎

春、夏、秋、冬
雨、雪、霜、露
一年二十四节气
每个节气都是节气为节气唤魂、开光

化学老师说
镁的原子质量约等于二十四
美学老师说
二十四的原子质量
是满城月华尽解甲

一千多年了
二十四的皇帝
把二十四的每一伎都视听了五十年
依然爱不释手

前蜀

一个做河南大饼的
用饼师的手艺
做了囚犯、和尚
做了士兵、将军
最后做了皇帝

这说明
没有什么问题
是一个饼师解决不了的
没有什么事
是一个饼师做不出来的

前提是
这个饼师叫王建

去凤凰山

我去凤凰山看音乐
听到的是一株小草
用五十五个足球场的绿茵
沿凤凰的光影，山的弧线
唱了月光，又唱太阳

我去凤凰山听小草
看到的是一个堂子的音乐
在一万个场子里奔跑
跑在最前边的是银贝壳、金海螺
跑在最后边的还是银贝壳、金海螺

突然就想到了世界——
夏天、大学生、运动会
在我家附近用东安湖开幕
在成都北郊用凤凰山闭幕
山水之距高矮与七个音阶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