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隐匿在五角场的人文密码——读周建新散文集《五角场的五只角》|西岭雪·品读

2024-11-07 12:27:10来源:四川在线编辑:黄勇

刘翔

上海人都知道地处城市东北部的杨浦区有一个五角场。时光荏苒,今天的五角场已从昔日“五马奔腾”的马路仓库、马路作坊、马路搭建、马路设摊、马路垃圾的“五马场”偏僻城郊乡镇,蝶变为繁华的城市副中心。当人们流连忘返在五角场时,也许并不会关注那些年五角场辐射的五只角的“角角落落”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空军政治学院曾经“雄踞”五角场的三只角,现在此角崛起的是高耸入云的合生汇广场。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和“晃荡”在五角场五只“角落”的笔者,近日读到军旅作家周建新的散文集《五角场的五只角》时,那种共情和欣喜油然而生。


全书分为穿越五角场的“黑旋风”、烟火可亲的“繁花”年代、曾经有只“金三角”、一段往日的旧时光、我在五角场City-Walk五辑。纵观这五辑中的50篇散文,追忆是贯穿全书的纵横线,探寻是渗透全书的关键词。

穿越时空,建新从旧时小说家穆时英的小说到当代作家梁晓声的散文,从“大上海计划”时期著名建筑师董大酉设计的市政府大厦、博物馆、图书馆到“民国政府”工务局长沈怡在图纸上一笔笔划出来的一条条马路,苦心积虑地寻觅着刻在五角场版图上的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的历史痕迹。

书中那篇影响颇大,曾在《解放日报》刊发的《茅盾在江湾体育场》一文,建新从茅盾的散文《全运会印象》“考据”出,茅盾在1935年10月12日“最不热闹的一天”和10月19日“最热闹的一天”,分别携12岁儿子沈霜、14岁女儿沈霞,赴新落成的上海市体育场(今江湾体育场)观看赛事。由此,建新得出结论:“我认为这些文字,是茅盾先生唯一一次记录与杨浦五角场有关联的个人经历。”

建新工作过的办公大楼,曾经是五角场环岛最高的地标建筑。他在《一幢已湮灭的“老大楼”》一文中,不仅独家披露了这幢老大楼的前世今生,还“破译”出该大楼还与毗邻外白渡桥的上海大厦有着关联。遗憾的是,这幢曾被列为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名录的大楼,最终还是被拆除了。对此,建新在字里行间流露的就是两个字“痛心”。

作为在五角场生活了30多年的新上海人,建新有别于上海的“土著”。他是五角场脱胎换骨巨变的建设者、参与者、见证者,从而奠定、融合了观察五角场独有的视野,有着自己的思维逻辑,因而对五角场的叙述是别具一格的。

人们一直习惯叫五角场的五个角,而书名却是《五角场的五只角》,为何一反常态不叫五个角,而叫五只角呢?他似乎有点狡黠地答道:“上海人经常有上只角、下只角的说法,过去五角场一直被视为下只角,我的书名就是要为五角场正名。如今的五角场五只角,只只侪(都)是上只角!”

历经数年打磨,建新终于完成散文集《五角场的五只角》,圆了深埋在心底的一个夙愿。他说,接下来,还将继续写五角场,因为他深爱着五角场,要用文字留住那些年萦绕在五角场的市井烟火和城市记忆。

建新是一个作家,亦是一个穿行在五角场历史与现实中的解密者。英国作家塞缪尔·约翰逊说:“若是你厌倦了伦敦,那就是厌倦了人生。”建新则用他的文字告诉读者:“假如你热爱生活,五角场就是你的人间天堂。”多年后,当我们与周建新一起再次回眸五角场时,它就是一座让我们永远会流连忘返的伊甸园。

(《五角场的五只角》,周建新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24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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