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经文
唐石刻惊现现代简化字
唐承义介绍,卧佛院石经的刊刻年代属于盛唐,刻石上有“唐开元十五年(公元728年)二月刻”的字样,这是目前国内发现最早的佛经石刻。此外,还有“唐开元十七年”、“唐开元二十一年”等题记,可以看出,刻经是一个巨大而又历时较长的工程。而且,经目中的《般若波罗密心经》、《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等是玄奘译经班子传下来的最早的版本。
“摩崖石经要求工匠先开凿石窟,磨平岩壁后刻写经文。”唐承义说,相比房山石刻,卧佛院摩崖石刻工程量更为巨大,耗时也更为漫长,在中国极为罕见。
“更奇怪的是,经文中出现了4个现代才有的简化字。”唐承义说,经文中简化的汉字“无”“义”“万”“个”,唐代应该为“無”“義”“萬”“個”,简化字为什么在唐代出现,至今未有专家作出满意的回答。
“这些简化字绝非后人补刻。”唐承义说,因为它们多次在整篇经文段落中出现,书写风格、字形大小与其他文字完全一样,不存在任何补刻的痕迹。“难道唐代就开始简化汉字?并且简化得如此科学合理,令人难以相信。”
风化渗水
30多年已模糊约10万字
最大的4个经窟,并排相连。隔着铁门可以看到,标着“46”号的经窟内,石壁上身处的水渍结晶,角落里分布着大块大块的白霉。
4室相连的经窟石壁上,均大大小小分布着拳头大的坑穴,最小的经窟还被凿去高近2米、宽不到1米的门。“这是一个单身汉当家居住造成的。”
吴忠富说,1958年,4个经窟被一个叫吴亭华的单身汉住家,猪圈、卧室、厨房、茅厕,4个经窟恰好够用。吴亭华可能觉得岩壁上的经文不怎么美观,费尽气力铲掉一些。为了方便喂猪,他还在猪圈与卧室间开凿了一扇小门。空荡荡的经窟不能带来安全感,他又在门口的佛龛上凿了几个大洞,装了一扇木门。就这样,吴亭华在这里这一住就是5年,4座唐朝经窟,就这样毁在了他的居家梦想中。
走进经窟,霉味扑鼻而来,46号经窟石壁上的经文,被黑色的霉菌覆盖。
“最怕连续阴雨天。”文管员吴忠富说,这样的天气,导致渗水和霉变,几乎无法解决。风化最严重开始于上世纪80年代,经窟外密密麻麻遮盖的藤蔓被去除后,“经文开始大面积起泡和脱落。”
据唐承义介绍,1982年发现经窟时,估算统计出来的清晰的经文字数为40余万字。经过30多年的风化,现在能够清晰辨认的为30余万字。
重提申遗
德专家团队参与保护研究
安岳县文物局局长刘毅说,安岳石刻文物众多,级别很高,但是面临风化、渗水、裂隙、危岩等难题,保护难度大,主要是缺资金、缺技术、缺人才。
“面临风化这一世界性难题,保护工作还是在不断探索。”刘毅说,安岳县与北京大学、四川大学、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合作开展安岳石刻考古调查;与德国海得堡艺术学院合作,专项开展卧佛院刻经研究。
卧佛院文管员吴忠富说,来自德国的专家在卧佛沟住了3年,“他们的技术解决了崖顶排水问题,但治理风化还是没有有效的办法。”
目前,德国海得堡艺术学院专家团队已经推出卧佛院石经专著,“已经出了两卷,每卷定价1000多元,对经文内容是一种挽救性保存。”老文管所长唐承义说。
刘毅说,为加大对石刻的保护,2003年,安岳石刻启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之后进展不大。2016年,该县重启安岳石刻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拟聘请省、市专家进行评审,力争5年内进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录。
华西都市报记者 田雪皎 摄影张磊